Nature | 川普疯狂裁员搞崩学术圈，数千科学家上街抗议！法国1500万欧抄底

「事实胜于恐惧！」

「我们想要什么？同行评审！什么时候要？现在就要！」

他们明白，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。他们能做的，只有自救。

抗议者在华盛顿特区的「Stand Up for Science」集会上，手持倒置的美国国旗求救

AAAS（美国科学促进会）前CEO Rush Holt Jr引用音乐家Bob Marley的名言，对新泽西州Trenton的人群说，「站起来，挺身而出！」

在波士顿的集会上，哈佛医学院心理学家Ana-Maria Vranceanu也在人群中。这位研究如何帮助患有痴呆症、慢性疼痛等疾病的学者表示：「现在是时候阻止这一切了，不然情况会变得更糟。」

过去一个月，华盛顿大学的全球健康数据研究者Abraham Flaxman一直在等待有人采取行动。参加完西雅图的集会后，他这样感叹：「我终于明白，没人会来救我们，我们得自己救自己。」

而其他国家的科学家，也开始行动了。

法国Roscoff生物站的生物物理学家Marie Walde在社交媒体发帖说：「为了声援美国同行，今天法国各地的研究者和市民走上街头，捍卫科学和知识作为公共财富。」

五级警报火灾

「Stand Up for Science」集会，是他们对特朗普政府围攻美国科研体系的回应。

自今年1月上台以来，特朗普及其团队解雇了美国科研机构的数千名员工——这些人的工作涉及核安全、禽流感监测、极端天气预报等领域。

有些员工被解雇后，还会被试图重新雇佣。

此外，美国政府还试图冻结包括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（US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）在内的科研资助机构的拨款，并削减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（NIH）分配给生物医学研究机构的「间接费用」——不过这一举措已被联邦法官阻止。

而就在上周，全球最大的生物医学研究公共资助机构的NIH，已经大规模终止一些在研项目的资助。

首当其冲的，就是研究跨性别群体健康等与政府理念不符的课题。

五位美国研究者对这些举动感到无法接受，并质疑为何没人公开「捍卫科学」？

于是，他们决定组织今天的集会。

巴黎的抗议者走上街头，表达对美国科学家的支持和团结

其中一位组织者、埃默里大学的心理学家Colette Delawalla说：「这是一场五级警报火灾。如果我们不放下手头的工作，认真关注这些问题，并努力推动政策变革，那么等我们回过头时，科学可能已经不复存在了。」

但组织者们从过去的抗议活动中得到了经验，比如2017年的国际科学大游行（由批评特朗普第一任政府政策的研究人员发起）。

他们明白，仅靠集会并不能真正带来改变。

佛罗里达大学研究女性健康的组织者Samantha Goldstein说：「这不是一次性就能解决的问题。」

她表示，组织者们不会就此罢休，而是会持续行动，确保他们的政策目标和诉求得到落实——这才是关键。

失去的一代

在多个集会上，发言人和参与者都极度担忧，特朗普政府的举动将对未来的科学和科学家产生寒蝉效应。

在波士顿，MIT认知神经科学家Nancy Kanwisher对人群说道：「你不能随便把人炒了，等需要时再召回来。整整一代科学家，可能就这样没了。」

还有人表达了对科学家待遇的愤怒。莱德大学的行为生态学家Carolee Caffrey对人群说：「作为一个科学家，我很生气，满心都是失望、沮丧和厌恶。」

一些人认为，这些集会为科学家们提供了一个安全表达自己情绪的渠道。

Valerie H. 是一名从事作物科学的软件工程师，因为担心遭到报复，她拒绝透露全名。

最近，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（NOAA）及其他机构的大规模裁员，对她的研究造成了巨大冲击。

「我在LinkedIn上的同行中，有上百个都在找工作。大家很高兴有个地方能站出来说点什么。」

过去的教训

这场集会究竟会对美国科学的方向产生什么影响，目前还不清楚。

Arkansas State University的肾脏生理学家Jonathan Berman曾参与组织2017年的「科学游行」。最终，那次活动没能带来具体的政策改变，让他感到很失望。

这次他选择不牵头组织集会，不过还是给「捍卫科学」的组织者们提供了建议。

纽约大学的社会心理学家Eric Shuman说，和平、不具破坏性的集会很难推动政策改变。

这类集会擅长提升运动的支持度，尤其是在那些本来就同情运动的人群中。

但「像这样的大型集会，如果不制造点动静，对那些不太关注的人来说很容易被忽略。」

不过，这并不意味着抗议没有价值。

现在，「Stand Up for Science」的组织者们已经在讨论未来的计划。

核心组织者、纽约冷泉港实验室的生物学家Emma Courtney说，他们可能会推出一项资助计划，让研究者能跟社区里的人聊聊他们的科学工作。

团队还想支持一些培训项目，帮助科学家们培养倡导能力。

在华盛顿特区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（NIH）转化科学推进中心的博士后研究员、NIH研究员工会副主席Haley Chatelaine在集会上对人群说，这些集会让人振奋：「我感到兴奋，也充满希望。我们相信集体的力量。」

今天集会的核心组织者、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的生物信息学研究者J. P. Flores对Nature说：「3月7日只是个开始，我并不觉得这是终点。」

大学：停招、裁员到处都是

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（UCSD）最近也受到了影响——可能面临好几亿美元的预算削减。学校宣布，今年秋天入学的研究生们别指望能拿到全额奖学金和学费资助了。

UCSD前不久给新生发的录取通知里，悄悄加了句「狠话」：「这里写的资助承诺，可能会改、可能会少，甚至可能会没了，别太当真。」

这话一出，大家都懵了。

要知道，去年这所学校可是拿到了23亿美元的研究经费和捐款，日子过得挺滋润。

过去，他们对博士生和艺术硕士（MFA）可是很大手笔，每人每年资助差不多6.5万美元，持续三到四年。

可现在，州政府和联邦的科研经费都缩水了，这么「豪爽」的政策眼看着要保不住。

不少教授急得直挠头，担心钱不够会拖垮医学研究、气候变化、深海探索这些大项目。

有些老师干脆一咬牙，决定今年秋天不招新人了，免得以后没钱养学生，或者项目做到一半黄了。

UCSD现在有9300多名研究生，至于这些老生会不会受影响，学校还没吱声。

UCSD健康中心CEO Patricia Maysent倒是挺直白：「经费砍得太多，啥都不能打包票。」

受这波财政压力影响，该校已经暂停了大部分教职和行政岗位的招聘，只在医疗系统那边还敢招人。

校长Pradeep Khosla直接躲着媒体，不肯聊学校的财政状况。校方发言人也没说会不会裁掉去年刚招的年轻老师，或者有多少人可能要被炒鱿鱼。

这事儿还惹毛了学术工会。代表加州大学系统4.8万名学术工作者的UAW 4811工会主席Rafael Jaime放话：「UCSD这么搞，就是在削减研究、坑学生，还把大学的核心使命往沟里带。」

他提醒学校，要是还想吸引顶尖人才，就得拿出点像样的保障，别让人家觉得来了就得提心吊胆。

其实不光UCSD头疼，别的学校也差不多。

宾夕法尼亚大学最近就因为钱不够，直接撤回了发出去的研究生录取通知。

UCSD暂时还没这么干，但财政压力一天比一天大，日子不好过。

上周五，学校里一大群师生忍不住了，在校园里搞起了抗议，喊着让州政府和联邦机构好好想想科研经费的事儿，别把学术和医疗这块儿给拖垮了。

法国欢迎你们

趁着这波美国科学界遭劫，法国已经准备出手抄底了。

法国艾克斯-马赛大学就推出一项新计划，欢迎那些「在美国可能感到受到威胁或阻碍」的科学家，希望他们「在一个有利于创新、卓越和学术自由的环境中继续工作」。

校长Eric Berton在接受法新社电视采访时表示，他本不愿意发出这个「招聘号召」。

「这些研究人员面临的风险是，他们的项目可能会失去资金支持，而他们自己——如果是外国人——可能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国家。」

「这是真正的危险，」他强调，尤其是对那些研究「气候、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等敏感课题」的学者来说。

Berto表示，他的大学无法接纳所有人，并补充说：「我希望我们能发起一场全国性的运动。」

法国艾克斯-马赛大学的「Safe Place for Science」（科学安全之地）计划将提供1000万至1500万欧元（约合1100万至1600万美元），可在三年内容纳大约15名研究人员。

此前，这所大学就已经通过另一项针对受威胁研究人员的计划，接纳了25名科学家。

在被问及欢迎美国科学家的问题时，法国高等教育和研究部长Philippe Baptiste表示，有必要「加强」现有的国际科学家支持体系。

总之，欧美的科学家都同意这一点：特朗普政府的预算削减已经「违背了科学共识」。

参考资料：

404media.co/french-university-to-fund-american-scientists-who-fear-trump-censorship/

https://www.ctvnews.ca/world/article/french-university-welcomes-us-scientists-threatened-by-funding-cuts/